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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琅等风停下来的时候,慢慢地走过了一家酒庄,推开了门,走进了这酒庄,就像是走入了一座阴冷的坟墓。
季离忧跟在他身后,见南来北往的旅客,喝几杯老酒,在此处歇脚。
季离忧倚在其中一张桌子上,手肘上全是灰尘,他低头一看,干净的桌上已堆满灰尘,地上到处都是破碎的酒罐,扑鼻的酒香已被一种令人作呕的腐臭味代替。
一时间,虚幻和真实难以分辨。
他像是回到了自己的梦。
卫琅则冷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季离忧坐下不久,便把自己身后的符咒揭了下来。
顿时,堂前的笑闹喧哗,猜拳赌酒声,堂后的刀勺铲动,油锅爆响声,现在都已听不见,只有风吹破窗,“哐啷哐啷”地响,听来又偏偏像是地狱中的白骨恶鸟在振动双翅。
季离忧问卫琅,“你来寻何人?”
卫琅反问,“你呢?”
“梦中人。”季离忧说道。
卫琅点头,“我也是。”
死一般的静寂中,远处忽然随风传来了一阵悠扬的弦乐声。
此时此刻,此情此景,这乐声听来,就像是从天上传下来的仙乐。
当卫琅听见这乐声时,那双空虚的眼睛里,却忽然现出一种诧异的神情,他当即从椅子上坐起,推门便跑走了。
季离忧还没有反应过来,身边便一人都没有了。
季离忧把方才收起的符咒又放回了自己手中,一瞬间,他眼前又出现了各色的“人”。
季离忧还是静静地坐在那里,静静地听着。
他想,要是现在他跑走了,和卫琅走散,那两人可能就会迷失在此处,要是在这里等着,说不定卫琅还会回来找他。
正想着,忽然间,几个男子快步而入,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个竹篓,竹篓里装着各式各样奇怪的东西,甚至其中还包括了抹布和扫帚。
他们连看都没有去看季离忧一眼,一冲进来,就立刻开始清洁整理季离忧身边的位置。
等这位尊贵的客人进来,周遭都静了下来,就好像他们都知道这是哪位客人。
这时门外的乐声中突又响起一声更鼓,像是已初更,从窗户远远看出去,就可以看见一个白衣人手提着更鼓,幽灵般站在黑暗里。
丰都的天黑了,来时还是灰蒙蒙的天,此时黑得不见五指,若不是这酒庄里有几盏灯,怕是就全都看不见了,但这酒庄的灯光实在诡异,处处都是蓝色的灯光,每个人的脸在这蓝光中,都幽幽显露阴沉。
客人在他身边坐下。
就在季离忧身边坐下。
他还没有开口,季离忧便说道,“你把我的朋友支走了?”
这男子笑了,青色的眉露出几分妩媚。
“你可以这样想。”他说。
“你是什么人?”季离忧问道。
“死人。”
季离忧手心发冷,他当然知道这里都是死人,抬头看外面的更夫,依然在沿街打更。
青眉人道,“丰都的更夫,不是报时的。”
“哦?那是做什么的?”
“报亡。”
季离忧点点头,“有意思。”
“你来找我?”季离忧问道。
他摇头,“是你在找我,不是吗?”
季离忧说不是,“我在找时嵬,你不是。”
“你怎知我不是?”
“时嵬是个女子,而你是个男子。”
他笑道,“能入四门学读书的人,难道会是个女人?”
季离忧道,“你也不必蛊惑我,我根本不会上当,我来找时嵬,你要是知道她在何处,便告诉我,如果不知道,我们便不多说了。”
男子眉峰一挑,“你还没有问我,我是谁。”
季离忧道,“我无心知道你是何人。”
男子道,“我偏要告诉你。”
于是便沾酒,在桌上写道,“赵青棋。”
季离忧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,“赵青棋?字眉仁?”
“看来,你知道我是谁。”
季离忧想起了四门学中的卷轴,“你是北斋二所中的赵青棋,和时嵬还有我祖父是一个斋舍的生员?”
“没想到,你还知道些。”
季离忧问道,“你能告诉我,时嵬和我有什么关系吗?”
男子笑了,“时嵬和你?她和你有没有关系我不知,但是……她和季伏微……扯不断。”
“季伏微是我祖父,但早已去世,我不知他和时嵬是什么关系。”
赵青棋摇头,“痴男怨女,便是他们。”
“可是,我祖父是驸马,祖母是简渠公主,这个叫时嵬的女子,她……”
赵青棋敲了敲桌子,“如果你想知道时嵬,你不该在这里找她,因为她不在此处。”
“她在哪里